上面拨下的粮食是定额,但经过他的手,便可以有许多操作的空间。
往粥里多掺些水,克扣下部分粮食倒卖给黑市,或者用更次一等的、甚至有些霉变的粮食顶替好的……
这些都是他驾轻就熟的手段。
在他看来,乱世之中,趁机捞取好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上官只要看到粥棚立起来了,任务就算完成了,谁又会真的来追究粥的稀稠,米的优劣?
只要不出大乱子,上下打点到位,便可高枕无忧。
大家都是要吃饭的么,为了吃饭,做这些事也不寒碜。
于是,当迁移的百姓拖家带口,惶惶不安地被驱赶到新的安置点,又饥肠辘辘地排队等待那碗号称可以安民心的粥时,他们领到的,往往是清澈见底,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稀汤。
仅有的固体物,或许碗中的沙土和木屑,比那些发霉变色的粟米还多些。
希望之后的失望,远比没有希望更令人绝望。
怨气在沉默中积累,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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