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敢尔!”
冷冽的山风吹起他的衣角,他背对着夕阳,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凤鸣于天,龙啸于渊……你娘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是啊,寄予厚望……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娘亲身上,她又把希望寄托给他。
当他看到娘的遗书,他头一次对所学武术生出了厌恶的心思,他哭过、醉过,甚至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最后换来的只有父亲的鞭打。
他恨极了那些人的春秋大梦,恨极了父亲的野心,但是他又挣不开命中注定的枷锁,只能在无数次的惩罚中,逐渐将自己套进“苏鸣渊”的躯壳,承载着苏家所谓的篡权称帝的宏图霸业。
他就连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都要卑微到尘埃里,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辜负她的信任,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忠诚,所以他宁愿她把自己当做是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同样有此认知的还有宋昭仁,他对苏鸣渊的勇猛早有耳闻,若不是他领军作战,东营军何至于连连惨败,所以他瞧着苏家父子争吵对峙起来,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六皇子殿下,快看看你的好哥哥。”宋昭仁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萧明玉的肩膀,“若是时间来得及,今晚你还能给他烧几张纸钱。”
七岁的男孩站在他身侧畏畏缩缩像个挂件似的,完全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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