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起身更衣,来到万梦年的厢房,果然看到太子殿下正和他低声讨论。

        “……最难判断的是从京城出发的南营军会与哪一支军队联合作战,另外,郦州驻军的具体分布也很难判断,不排除敌人一拆为二,与我们双线开战的可能。”

        她稍作停顿,端详地图片刻,“倘若我是萧锋晟,在我看来,骠骑军成立不久、士兵较少,而苏鸣渊又是苏亭山唯一的骨肉,若是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活捉,定然可以钳制苏亭山的计划。”

        万梦年点了点头,很快又感到疑惑,“可是西营军从郦州边缘借道,定会受到郦州驻军和横州驻军的两面夹击,倘若萧锋晟活捉苏亭山,同样可以钳制苏鸣渊。”

        “如此说也没错,但你忘了,骠骑军以轻骑兵为主,行军快、支援快。率先将其包围于白翁岭一带,再去针对西营军,断绝二者汇合互援的可能性,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再加上所以我故意透露出我要跟随骠骑军穿行郦州,萧锋晟应当……”

        萧鸾玉说到一半,忽然浮现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一件事被她忽略了许久,如今细细想来,总是难以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思绪。

        出发之前,她尚且有八分把握拿下这场博弈的胜利,但当望安县开始拦截往来信件,她惊觉开战的时间远比她预测的更早。

        再者,她已不能随时随地向苏家父子传递消息,只能每天反复推算敌我双方的兵力强弱、战术布局,心间笼罩的愁云愈发浓郁。

        毕竟这场战役事关重大、毫无退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她绝不能重复上一世被萧锋晟轻松了结生命的结局。

        可是……她为了躲避廖寒青的刺杀,刻意伪装深入郦州是否已经走错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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