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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奇并非是文革中最惨的领导,政治圈内,挨打,挨骂,睡牛棚,上吊自杀,比比皆是。不仅是政治圈,还有文化艺术体育界也灾难不断,黄梅戏名家严凤英死后,军代表为了找“发报机”,割喉剖腹,掏出内脏。军代表说:“严凤英,我没看过你的戏,但今天看到你的原形了!”

        作家老舍被批斗了一天,晚上回家,妻儿不给开门,曰:“反省清楚再进来!”老舍到太平湖静坐一晚,第二天一早投湖自尽。乒乓球冠军容国团不堪说假话,打假球,栽赃诬陷,自裁而死,留下遗书:“向毛主席请罪!”可是,其实何罪之有?

        我看过一组伟人妻子的照片,电影演员神态自若的在苹果园摘苹果,身体扭成一种弧度,看着很艺术。她的风采让人惊艳,全国都高喊:“向某某同志学习!”我至今没有想通,向她学习什么呢?我还听说过一个传言,王洪文其实是伟人的儿子。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那这场革命简直就是一场“家庭剧”:爸爸,妈妈,儿子,写手秘书,狗头军师。这一家人,把什么戏都演了,把什么话都说了。

        江湖传言,某老干部有个小儿子,人称“三儿。”三儿从小尚武,练过霹雳腿之类的外功。革命的时候,老干部被打倒在地,三儿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踢断老干部的三根肋骨。像这样的事,并不鲜见。伟人接见某后红代,一个女孩子。伟人说:“要武嘛!”女孩子立即更名为“要武”。一个秀秀气气的女孩子叫“要武”,真好听。要武女士后来远赴美国继续革命,还武不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场革命从某个侧面看来,透着一股滑稽荒诞的诡异感。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一个魔鬼的转盘,转到哪一格,我们就要起身唱歌或者是跳舞,疏忽不得。但似乎这个魔鬼的转盘也并非全然那么恐怖,比如,其实在普通百姓阶层,受到的影响不大。经济发展是停滞了,但百姓的生活还是可以持续。所以,所谓的革命,像不像一场游戏,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勇敢的,有资本,有谋算的人尽可以参与,没那么大本事的阿狗阿猫,老老实实做个闲人,做个鸳鸯蝴蝶派也可以安乐。两不相负,各谋生活。

        十年浩劫结束,历史翻开新的一页,我们的自走棋走到柳暗花明的一格。一晃几十年过去,我们也比过去变得富裕而快乐。可是,历史风云变化,大江涛涛永不停歇。魔鬼再次转动自走棋,这次,指针再次指向“革命!”为什么又是革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妄测。历史走到一个拐角处,左转还是右拐,看人民的选择。

        历史老人总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总在螺旋式上升。这一次的“革命”又将如何演化,如何呈现,又会有多少严凤英和三儿出现?我想,无论如何,会比上一次要好一点吧?至少,我们的社会发展水平已远不是几十年的程度,我们的科技发展已经日新月异。

        少奇挥舞宪法的时候,可以拍下来,上传抖音,让全国人民评评理;严凤英的遗体送进殡仪馆的冰棺材中,谁敢妄动,乱棍赶走;老舍进不了家门,可以去自助酒店,迷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和老婆孩子理论;容国团也不用再向毛主席请罪,登录天涯,上面很多蒙冤者,相互鼓励鼓励,也就好过一点;三儿的霹雳退已经变成老胳膊老腿,纵然还有气力,到底难敌少壮;“要武”早就西化,低眉顺眼的回国“道歉”,吐她一脸唾沫还是和她握手言和,随您的便。

        历史发展不容逆转,没有白走的路,没有白爬的山。中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中国,中国人早就一代新人换旧人。“革命”确实还会再来,因为魔鬼的法力高深,凡人难以抗拒。但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吴下阿蒙,我们不会再吴牛喘月。我们知道什么叫高尚,我们知道什么叫优雅,我们知道什么叫进步,我们知道什么叫文明,不要给我们一根打狗棍,我们的手是用来在电脑上打字的。你以为还可以像几十年前那么糊弄我们,那就打错了算盘。我们洞悉天机,我们心中自有一杆秤。

        我们喜欢阿玛尼秋冬最新款长绒大衣,我们不喜欢肩膀上的红袖套;我们喜欢面包新语的新鲜牛角面包,我们不喜欢吃糠咽菜的忆苦饭;我们喜欢冬天去海南晒太阳,夏天去云南躲阴凉,我们不喜欢大串联,涌到天安门广场塞脸;我们喜欢健步走,街舞和华尔兹,我们不喜欢左手挥舞红宝书,右手举起一根牛皮带,算了吧,样板戏留着你们自娱自乐;我们要寰球旅行,逛巴黎,游纽约,抗日神剧我们早就厌烦,所以现在连电视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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