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思想保守,父亲还是一个极端的反同人士,他对性少数群体的厌恶至极,哪怕只是在路上看见牵着手的同性情侣,他都会在背后言辞激烈的咒骂他们。
顾泽作为家里的独苗,从出生开始就寄托了两位老人全部的期待,面对着父母关切的眼神,他心里难受的要命,他心疼他的父母,也厌恶自己的存在,这一刻他忽然悲哀的意识到,他的人生是没有失败的选项的,就连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根本行不通。
有时候他其实很希望自己的父母不爱他,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柜了,他不怕被殴打责骂,也不怕被赶出家门,只可惜他的父母太爱他了,他们老来得子,当年为了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不惜卖掉了房子车子,带着全部身家移民来了美国。两人都不会英语,没法从事高薪的工作,只能通过打零工和从前攒下的积蓄艰难的维持着家里的生活。这份沉重的爱和牺牲让顾泽愧疚到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只能咬牙过着不想活,不敢死的操蛋生活。
自杀的事情最终被顾泽以‘学业压力’太重为由搪塞过去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尝试过伤害自己的身体。他阻断了一切的社交,拼了命的学习,在一年多后考上了外州的一所大学,离开了这个让他痛苦了多年的地方。
顾泽就读的学校位于一个繁华的大都市,这里的包容度很高,和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他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开始一边上学一边赚钱。
19岁那年,攒下了一笔钱后,他第一次踏进了可以接诊跨性别患者的诊所,开始服用激素药物。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学校的医保帮他支付了大部分的费用,而他的治疗进程也很块,配合着健身和体态调整,半年的时间过后,他的嗓音和外观看上去已经和普通男人没有区别了。
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他的变化再也瞒不过他的父母,他只能无奈的向他们坦白了自己的情况。
母亲因为悲伤过度一夜白头,父亲也肉眼可见的苍老许多,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现在的他,开始吃不下饭,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天都以泪洗面。
,那段时间顾泽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母亲肿成桃子般的眼和父亲佝偻的脊梁,积蓄已久的愧疚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峰。最终,他艰难的做出了决定,他停掉了药物,休学回了家,向父母做出了妥协。
他告诉他们,只要不强迫他结婚,不要求他恢复女性化的打扮,他愿意放弃彻底变成男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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