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咳嗽几声引起注意，但那微弱的声音完全淹没在热烈的谈话声中。几次想上前打断，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只剩下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
"哼，笑得倒是很开心嘛。"李老师咬牙切齿地看着父亲，回忆起当年那个不服管教的男生，李老师的眼神变得愈发阴冷。他想起当年如何一点点磨灭那个叛逆少年的锋芒，如何看着他从桀骜不驯变得规规矩矩。那种掌控感和成就感，至今还让他感到回味无穷。
"现在装的人模狗样的，"李老师冷笑一声，搓了搓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待会看我怎么当众揭你的老底！"
他故意整了整衣领，把快要崩开的扣子又系紧了些，好像这样就能收紧他摇摇欲坠的威严。教室前方的挂钟滴答作响，李老师盯着秒针移动，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排演接下来该如何重新夺回主动权，如何让所有人，特别是父亲，明白谁才是真正主导这场会议的人。
"别急，马上就有你好看了。"
2.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沉闷气息，窗外树影婆娑，蝉鸣阵阵。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地不停地自夸，重复着相似的内容。
父亲靠着椅背，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他看了一眼腕表，会议才进行了二十分钟，而这离结束似乎遥遥无期。他悄悄拿出手机，调至静音模式，开始回复几条紧急的工作邮件。
与此同时，教室里并非只有父亲一人在"走神"。左右两侧的家长们有的低头刷着手机，有的悄声讨论着最近的房价，还有几位干脆打着瞌睡，脑袋随着李老师的话语节奏一点一点的。
没有人注意到李老师的面色正在逐渐转暗。他环顾四周，看到这般景象，特别是看到台下的父亲悠闲地敲击着手机屏幕，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抑制。
"啪"的一声，李老师重重地将教案拍在讲台上。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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