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为杀了人而痛心,就像巴德雄根本不是想要她亲手报仇雪恨。
他只是想要她身体里这枚残蛊杀了张自贤。
热血烫迟迟不肯消散,乃至于钻入手三焦,半条胳膊更是烫得锥心刺骨——九年前也是这样,她在渐渐痊愈之前,自始至终都以为那古怪的苗人侏儒是来送她乐知天命的——思州城中如吞热油的滋味,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她便好了。前几日,她才知道那是一枚习武之人皆求而不得的神仙骨,是面前这个人杀人无度替她换来的——却也只是一枚残蛊。
不将这枚蛊炼齐全,他是不会收手的。他不甘心。
山谷之中,众人或瞠目结舌,或有人啼笑皆非,却有一人满是忧心,一脸愁云不展。
裴沁避开她的目光。
师姐,一定会问:裴沁,众人费了这么大周折救你出去,你又回来做什么?
师姐,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这种种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了解。
“入谷前,我已叫程宗主,用十层劈云斩月式震裂我中庭神阙经脉。若你强行调运我内力,不出几个时辰,我便会成废人,无药可治,除非你有命再造一具神仙骨,”她仰起头,望向山头剑上矮小中年人,“……你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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