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桐不知该答好还是不好,回了句“臣去取殿下准备的东西。”回避了这个话题。一共六七轴字画、几本文集、诗集,他夹着画轴回到白淙身边后,确认白淙无他事,再带上“未生怨”那对画轴就行礼告辞。白淙温和地看着他,回应他,目送他。秦疏桐走到屋门口时心中惴惴,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淙,果然在白淙脸上看到几分落寞之色。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回身又走回白淙身边。白淙抬头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秦疏桐不能说他因为已经把白淙当作朋友所以不忍,这是僭越,他只好说:“臣也知道一些趣事,不一定比晏大人说得好,但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听?”
白淙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瞬立刻弯出欣喜的弧度:“好啊。”
秦疏桐离开政事堂约半个时辰后,有一小太监来政事堂寻他。小太监行动十分谨慎,并不进堂内直接找人,而是找到一个当值的小官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说是有传话太监替秦疏桐向吏部的上官告了假,人应当是被政事堂的什么人派出宫去处理事务了,他只好回到东明殿回报曹运。
曹运心下生疑,入内对白汲道:“殿下,秦大人午后便出宫了。”
白汲抬起眼皮来睇一眼曹运,而后颇不耐烦地将手边本来在赏玩的玉器并香炉、茶碗全扫到地上:“找个人都找不来,宫里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一旁的小太监已经抖得快要跪倒地上去,明明两日前皇上下旨令太子监国,太子还欢喜了一阵,可自从……应当是上巳宴之后,太子整个人就阴晴不定得厉害。
小子不懂,曹运则明白:“殿下莫急,明日是秦大人的休沐日,奴婢派人去密召他来吧?”白汲没将秦疏桐的行动放在心上,但又在意,秦疏桐这次没了分寸地不主动来报,只好他去“请一请”了。
白汲这才沉静下来。
昨日之后,秦疏桐不由重新审视起晏邈来,但不知是感觉错了还是对方确实有意,他觉得最近晏邈在避着他。白淙要他自己去问晏邈,他听后是动了心思的,他现在也确实有了认真了解晏邈此人的想法,可偏偏形势异位,往常都是晏邈主动来接近他,现在得他去找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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