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
“霓霞,你要恨就恨爹吧……你娘和你弟弟,他们并没有对不起你啊。说到底,你就是恨我不顺你的意是不是?但婚姻大事关乎你后半生的幸福啊,我们娇生惯养你二十年,你性子倔又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不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随心所欲的道理。唉……终究是我们的溺爱害了你啊……是爹愧对你……”
秦疏桐的思绪被门外的噪音打断,他很久没有这样反胃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不适的表情太明显,以致他在裴霓霞脸上看到略微担忧的神情,也看到裴霓霞无声问他:“很难听吧?剩余的部分父亲已替我说了,其他都是无用的闲话,我请他回去。”
门外,齐国公还在矫揉造作地表演慈父形象,门内,裴霓霞左右一顾,最终看向桌上的紫砂茶壶。她用手背先试了一下温度,不烫,是可以徒手抓取的温热触感,于是她按住壶盖抓起茶壶,将壶中茶水在脚边倒空。抬眼看到秦疏桐正愣愣看着自己,她另一手伸到秦疏桐面前摆了摆,示意他挪一下身位。
秦疏桐依言往左挪动一个人身的距离后再坐下,刚坐稳,余光中便划过一个黑影,而后一声巨响接着稀里哗啦一串干脆利落的碎片落地之声震得门内外几人同时怔愣住。
两个金吾卫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门一揖:“领令。”
接着,秦疏桐就只能听到些许布帛摩擦声和齐国公的咆哮,还有两个沉稳的夹带着一个凌乱的、三人渐远的脚步声。
裴霓霞理好袖口,双手交迭放于腿上,端正得仿佛刚才掷茶壶的人不是她,笑着道:“这样比较快,也免得横生枝节。”
秦疏桐边接上自己方才的思索,边探究裴霓霞的神情,片刻后他道:“霓霞,你并不恨你的家人,对么?”
裴霓霞仍笑着:“看起来是那样么?是我刚才扔茶壶的表现不够狠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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