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居士留下的手稿中,曾细致描绘他的夫人,赞其温柔婉约,兰心慧质,秀外慧中,更兼善解人意,拥有天香国sE之貌……」王浩强作镇定,将记忆中的溢美之词一GU脑地说了出来,他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此刻极尽赞美之词,只盼能缓和对方的情绪,让她不好意思再对自己痛下杀手,「晚辈见夫人风姿绰约,气质不凡,与手稿中的描述颇为神似。」

        王浩心中暗忖,一个对清心居士阵法如此熟悉的巫师,除了他那位传说中的夫人,还能是谁?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三百年前的人物,竟能活到现在,并且依旧保持着三十许的青春容颜,这简直超乎了他的认知。

        索菲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凄厉狂放的笑声,那笑声中夹杂着浓浓的悲怆与自嘲,笑得花枝乱颤,眼角甚至沁出了晶莹的泪光:「温柔婉约?兰心慧质?他是这麽形容我的吗?他不是说我固执己见、倔强不驯、自私狭隘、幼稚无知、无理取闹到了极点,说我的存在,让他的灵魂永无宁日,得不到片刻的自由吗?」

        王浩见她情绪激动,连忙接口道:「那想必是居士一时的气话,Ai之深,责之切。真正能流传下来的文字,往往才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倘若他心中对您没有半分Ai意,又怎会将自己囚禁在这与世隔绝的云岛之上,苦苦等待,只盼着您能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他身边……」索菲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痛楚与迷茫,「即便回去,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再一次的互相折磨,将彼此的伤口重新撕裂罢了。」她的表情陷入了深深的哀伤,彷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声音低沉地道:「算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王浩敏锐地察觉到索菲情绪的极度低落,以及那份深埋心底的绝望,知道此刻不宜再纠缠於过去的恩怨,於是赶紧话锋一转,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夫人果真如手稿中所记载的那般,是位绝顶聪明、拥有大智慧的奇nV子。晚辈实在难以想像,夫人竟能发明出如此神妙的高级法术,能让人历经三百余年风霜,依旧青春不老,容颜不变。」

        索菲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道:「那里有什麽高级法术,不过是一种自我放逐的手段罢了。我只是将自己冰封了起来,设定了五百年的期限,原是为了彻底摆脱清心的纠缠,逃避那段令人窒息的过往。却不曾想,被人……被德尼那孩子误触了机关,提前苏醒了过来。如今悠悠三百载已逝,也不知道清心他……他是否还在人世。若他依然健在,那我这三百年的沉睡,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王浩沉Y片刻,分析道:「凝丹期修士的寿元虽b凡人悠长,但恐怕也难以达到三百余年。除非……除非他有幸突破瓶颈,再进一阶,达到更高的修为境界。即便如此,他是否还会固守在此地,也未可知。而且,晚辈在外界游历,从未听闻过清心居士的名号,想来……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王浩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所谓的长生不老,竟是用这种近乎gUi息的冰冻方式来达成。如此延长寿命,将自己封存在冰冷的孤寂之中,三百年光Y寸步不能行,任何事情都无法去做,这样的生命,纵然再长,又有何意义可言?他揣测,索菲当年或许是因背叛族人,又与清心居士情海生波,最终选择分道扬镳,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逃避那个令她伤痛的年代,将自己彻底尘封。

        索菲听完王浩的分析,沉默了片刻,神sE忽然一肃,目光如炬地望着王浩,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潜入云岛,又为何要残害我的族人?」经过方才的对话,她已感觉到王浩并非穷凶极恶之辈,身上并无浓烈的杀意,所以并未立刻再次动手,而是决定先听听王浩的解释。

        王浩闻言,心中不由暗叹,想起德尼那家伙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颠倒黑白的个X,便猜到他定然会在索菲面前将自己一行人描述得极为不堪,甚至添油加醋,恶意中伤。看来索菲刚刚从冰封状态中苏醒,虽然得到了德尼的悉心照料,但也因此被他片面之词所蒙蔽了。

        王浩不敢怠慢,赶忙将自己的来历,以及如何被凯瑟琳小姐延请至此为其祖母治病的始末原委,娓娓道来,其中也包括了奥古斯坦的请托以及云岛内部发生的种种变故。他注意到,随着他的叙述,索菲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戒备、严肃,逐渐转为沉思,最後渐渐放松下来。王浩心中暗道,索菲能在如此年轻的岁月便成为法国巫师界首屈一指的人物,其心智与洞察力定然非同寻常,绝非轻易被人蒙蔽之辈。待他说完,相信她自有判断,能明辨事情的始末真相。云岛之人毕竟是她的族人,此次的纷争,由她这位曾经的领袖出面调解,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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