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你退烧了,我就进来看看。」她拎着一盏小灯,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这是我之前抄错的礼制篇,罚抄五遍……你记得吗?那天你也抄错了,我还帮你遮着没让夫子发现,结果最後我们两个都被罚了。」
她噘了噘嘴,语气带点委屈又调皮,「我读给你听,读完我就当完成一遍了。」
他忍着笑点头,看着她坐在帐前,小声念错一个字就自己笑场,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那一夜,他第一次在病中睡得安稳。醒来时,见她斜倚在榻边睡着,肩膀微颤,仍握着那本书。他忍不住抬手,替她拉了拉滑下的披风。
那一刻,他忽然想——若她一直在,这座东g0ng便不那麽冷了。
他睡着时,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再像太子,像个普通的少年,眉眼安静,睫毛微动。
她在想,他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安心地睡下。
她从小不怕冷、不怕规矩、不怕权势,但她怕他。怕他一点一滴地耗尽,怕他再也不肯靠近任何人。
所以她愿意陪他抄书,陪他犯错,陪他一错再错——只要他愿意有一个人说话。
只要那个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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