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沈闵行脸上的表情。茶室里,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鸟鸣。
这沉默,b任何质问,都更具压迫感。
“知错能改,很好。”
过了许久,沈闵行才终于开口,声音被水汽蒸得有些柔和,“人总是在犯错中成长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能真的跟你计较什么呢?”
沈闵行将第一泡冲洗过的茶水倒掉,然后重新注水,将泡好的茶,分别斟入两个小巧的白瓷杯中,推到了他们面前。
“既然来了,”沈闵行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笑容,“就留下用顿便饭吧。”
沈柯端起茶杯,双手捧着,递到唇边,也学着沈闵行的样子,轻轻抿了一口。
“谢谢父亲。”
沈柯的脸上,是全然的、顺从的感激。
陈然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一个温和从容,一个恭顺孝子。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和谐得像一幅JiNg心绘制的工笔画。
可陈然知道,在这片平静的、温情的表象之下,是早已汹涌的、足以将一切都吞噬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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