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圆睁的双眼中血丝密布,视野中女人的身影扭曲晃动,已被铺天盖地的黑翳吞噬大半,耳中只余自己喉咙里发出的、越来越微弱骇人的“嗬…嗬…”声,那是对生本能的绝望悲鸣。
氧气一点点耗尽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仿佛灵魂正一点点被强制抽离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前的瞬间——
“咔哒。”
一声细微的轻响,如同天籁般刺破了他濒死的幻觉。
下颌上的巨大钳制感骤然消失!那死死扣在他脸上的、剥夺了呼吸的冰冷金属部件被猛地移开,覆盖口鼻的可怕压力瞬间解除!
“嗬——咳…咳——嗬呃——呕呜、咳咳……”
陆青竹的胸膛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又骤然松开,身体猛地弓起痉挛,爆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带血的呛咳与干呕。
新鲜空气涌入,却如同滚烫的钢针无情地刺穿着他千疮百孔的呼吸道和肺泡。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急促到变形的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碴,痛得他连咳带喘,涕泪横流,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眼前依旧是阵阵发黑的金星乱闪,耳中嗡嗡作响,但能感觉到肺里那令人疯狂欲绝的沉重窒息感正在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火烧火燎的剧痛和让他小腹抽痛的反胃。
他的身体仍在剧烈地颤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甚,锁链被他无意识的挣扎动作带得“哗啦”作响,混杂着他撕心裂肺的呛咳声和痛苦至极的呻吟,在石室里久久回荡。
胸口的灼烫伤处因剧烈喘息牵动重新泛起尖锐的刺痛,仿佛皮肉又被撕开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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