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之上的冬冰消融,合着新春第一场雨,已有恶化成水灾的势头,这一切都和光渡年前的预测相合。

        各地发往治汛的折子,被光渡按在工部,不曾上疏。

        一些地方官员不满光渡的隐瞒,于是直接越级奏报皇帝请求防治水患,可这些折子,却也都逃不过一个“留中不发”。

        原因无他,朝廷拿不出治水的钱。

        不止治水,就连地方官员的俸禄都拖欠了月余,如今的户部从上到下焦头烂额,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皇帝如今内忧外困,去岁朝廷收上来的钱粮,在献与蒙古后,本就不多的余钱要应付着宫里的用度,同时还要再凑出来增加军费,以应对前线危机。

        是以这种折子,皇帝根本就不会理会。

        而这一个月,皇帝竟有度日如年之感。

        近来细玉一党的反扑堪称凶悍,皇帝不曾想到细玉尚书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发难,是以没有任何准备,只能被动仓促地应对,这一个月连续左支右拙,心力憔悴。

        皇帝同样对细玉尚书也满怀怨恨。

        郭妃肚子里那个孩子,对他至关重要,一个身负祥瑞的皇子,一个证明李元阙并不是受神明眷顾的引子,就这样在宫中不清不楚地没了……他在失去了这个期盼已久的孩子之后,似乎一切好运都开始离他远去了。

        皇帝本来念及细玉一族的从龙之功,还有皇后、太子这两条缓和的纽带,只要细玉老贼安分守己,他不介意让其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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