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她的话,都听出了几分怅然。没有母亲的小女郎,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今年十五岁,正好及笄,三房夫妇一向慢待她,也不可能给她准备什么嫁妆,只要有门户愿意娶,给点聘礼说嫁就嫁了。至于以后过得怎么样,苏意也不过如此,苏情就算苦成黄连,于那对父母来说也是应当的,谁让她长得古怪。

        思及此,苏月到底动摇了,不过自己与她相处不多,只知道有这个堂妹罢了。思忖一番后方对她道:“三婶那头我去想办法,但首要一条,得你自己有主张。我也不晦言,苏意早前让我焦头烂额,我不怕助益自己的姐妹,只怕最后落得一身埋怨。你要是打定主意入梨园,就得遵梨园里的规矩,为人要清白正直,再苦再累七年不能回家,你能做到吗?”

        苏情说能,“我自愿入梨园,不是受了谁的怂恿,更不是受了谁的胁迫。我可以立下字据,请在场的诸位阿姐阿妹为我做个见证。”

        有她这句话,苏月便可以放心去办了。

        这时女使来传话,说筵席摆好了,请娘子们入席。一群人忙起身赶往饭厅,今日热闹,摆了四张大桌,连宫中跟来的内侍傅母们,也单独开了一席。

        苏月在太后身边坐下,很是尽心地诸多照应。权弈那件事之后,她觉得自己长大了,须得挑起更多的担子了。大到朝局,小到内庭,她要做得面面俱到才行。这个家里人口虽多,但正经只有三个人,三个人一个也不能少,太后作为家长,对儿女们来说十分重要。

        而太后呢,出来一趟散了心,不再那么郁塞了,脸上也有了笑意。大家碰了杯,高高兴兴尝一尝姑苏的雪花酿,虽说风味是个大方向,但每家每户的手艺还是不一样的。

        太后对辜家的味道大加赞赏,“我是滴酒不沾的,要喝只能喝兑了水的。不过这雪花酿是例外,我还能喝上两杯,不怕起疹子。”

        辜夫人道:“苏月差人回来知会过了,我们预先温过一回,这酒一温,酒气就散了,等放凉了再端上来,保管太后可以放心饮上三五杯。”

        太后顿时更觉窝心了,对辜夫人道:“我要谢谢你,生了这样一位好女郎,养到这么大给了我家,我诚是捡了现成的宝贝了。”

        辜夫人忙说太后过奖了,“我家何德何能,有这样的福气结定这门亲。都说女婿如半子,陛下带给我们的荣耀,又岂止是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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