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醍醐心里属意谁,她也说不上来,原本输赢悬而未决,随着醍醐的离开,也许就此不了了之了。可她没想到,鲁国夫人居然放下上都的一切,追赶他去了,可见还是鲁国夫人更胜一筹,自己也算输得心服口服,那就祝福他们往后一切顺利吧。
彭王妃这头呢,因为女儿这场畸恋,可说是心力交瘁。今天总算看见了转机,忙问她:“你阿舅上回替你说合的人,可要见一见?人在将作处任大监,差事轻省,脾气又和善。据你阿舅说,家里头整间屋子都摆着亲手做的各种舟楫,那个小船桨,才半截手指头那么长……”
本以为她又要推辞,毕竟提了几次,最后她几乎要与父母翻脸了。
彭王妃小心翼翼查看女儿的脸色,不想这次并未从她脸上发现不耐烦。
汉阳长公主转头看向母亲,平心静气道:“阿娘,这些年您为我操碎了心,我对不起您。阿舅说的那个人可以见一见,我想能耐下性子做那些小玩意儿的,定不是个坏人。”
彭王妃暗呼阿弥陀佛,简直高兴坏了,连连点头,“回头我就让人传话给你阿舅,好不好的,见过了再说。”
隐约听到她们谈话内容的苏月与太后,悄悄交换了下眼色。
这样挺好的,各自都按照自己的心迹,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吧,不用哭哭啼啼,也不用怨声载道。勇敢的人只管大步往前迈,追求安稳的人转身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是皆大欢喜吗。
只是苏月仍从太后的一低眉间,发现了不易察觉的哀伤。
初五日,大家都在迎财神,而她的小儿子,此刻正关在大理寺的牢狱里。犯下弥天大罪该受罚,糟心的是他病了多年,但凡受罚必定性命攸关。她忍了又忍,这些天自己没有探过监,也没有派人去看望他,实在是这孽障令她心情复杂,就算见了面,大概除了骂也还是骂。
但若说不记挂,怎么可能呢,终究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是自己的至亲骨肉啊。可因为他的荒唐,母亲惦念儿子也成了罪过,太后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应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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