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思走出了刑部大牢,也就是说齐王谋反一案,到了彻底了结的时候了。

        朝堂之上,皇帝把他的想法与众臣工说了,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就是骨肉亲情割舍不断。不会要齐王的命,但此生圈禁是不能逃脱的,问众臣可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呢,宰相说:“陛下是仁君,纵是天家,也有寻常人的怜恤与不舍。齐王是久病疯魔,且手上并无实权,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陛下怜他,将他圈禁在谯郡,臣等认为并无不妥。要紧一宗太后上了年纪,留下齐王,也是为宽慰太后,不令太后过于悲伤罢了。”

        所以这件事就算议准了,权弈不能在上都逗留,政令一颁布,就得动身前往谯郡。

        他走的这天,天高云淡,没有牢车也没有押解的人员,只有两名平时贴身侍奉的家仆,护送他走出了建春门。

        城外已是草木萌发的时节了,远山远水覆盖上了一层绿,看上去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他站在宽坦的道路上四顾,身上朴素的袍服被春风吹得轻漾。他的野心和前程都没有了,但远离了名利场,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这暖阳和青草,都是属于他的。

        只是有些遗憾,他的所作所为令至亲深感失望,即便要远行,也没有人来送别他。

        算了,还指望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转身接过仆从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往郊野去。走了一程,看见道旁停着一辆车辇,车舆前垂挂的帘子打了起来,走近看,车内坐着太后。

        他勒住马缰,一瞬羞愧自责涌上心头,下马后在太后的车驾前跪了下来。

        “阿娘,儿不孝。”他以头抢地,悲声道,“儿鬼迷心窍,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伤了阿娘的心,都是儿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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