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浑身哆嗦,厉声道:“把你们招进太医院,不是让你们听天由命的。老身要你们同阎王爷抢人,即便只有一分希望,也要给我把陛下抢回来。”
几位太医忙道是,纷纷忙碌起来。后寝的廊子上架起了药炉,冲天的药味,霎时弥漫了整个乾阳殿内外。
大家进去看人,苏月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不敢面对,却要逼着自己去看,只见那人躺在那里面如金纸,气息杳杳地,好像随时都会续不上。
太后忍不住呜咽,切切地唤着:“大郎,我的儿,你可听见阿娘叫你?你睁开眼看看娘吧,为娘急得肠子都要断了,我的儿!”
傅姆见状勉力劝解,“太医医术高超,一定会治好陛下的。这时候您不能哭,您是主心骨,若您一乱,朝野上下就全乱了,这可是攸关社稷的大事,您快定定神吧。”
太后哽咽难止,“这时候叫我怎么能不乱!”转头责问齐王,“就要过年了,处处吃紧,你们怎么想到这时候去游船的?”
齐王自然把一切都扛在了自己肩上,“这事与娘子们无关,是儿失算了。我昨日与阿兄约好,今日商谈订亲事宜,打算一切说定了,就去回禀阿娘。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我悔之晚矣,要是早知道这样,绝不会邀阿兄出宫的。”
太后捶胸顿足,“宫中不能相商吗,何必大冷的天跑到水上去!如今怎么好!怎么好!”
他们怨天尤人,苏月却顾不上,趴在榻沿上轻声说:“陛下,你醒醒啊。你还没把大梁建成你喜欢的样子呢,你不能躺下。”
可惜说什么都没用,他口眼紧闭,没有半点反应。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把额头抵在他手臂上,哭声传导进了被褥里。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只剩后悔,没有和他更多相处,没有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人总是这样,等到要失去了,才意识到平凡的种种有多可贵。但来不及了,挽回不了,她除了尽心照顾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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