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没有半点畏惧神色,宋坤荷蓦地抿唇笑了。

        檀自明刚出事那会儿,周展宜还在念初中,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如今倒是有种历尽千帆的豁达感。

        她很好遗传了她母亲姣好的容貌,却又比她妈妈多了股韧劲儿。

        或许她们彼此的存在都曾给对方带来伤痛,可当如今面对面站着,那些交由时间抚平的旧伤已有了答案——

        伤痛无法彻底消失,正如无法倒流的时间,但伤痛可以停止,止于她们各自前行的人生。

        翻过眼帘,宋坤荷面向檀自明的墓碑。

        许是制作时间匆忙,也或许是他自己要求。

        墓碑上只刻了他的生卒日期,顶上贴着一张黑白寸照,不再有其他内容的碑文。

        宋坤荷看着那张照片,彼时他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穿着正领西装,白底衬衫,眉清目朗。

        如果没记错,他带着的那条深蓝色领带,还是两人刚结婚时她送他的新婚礼物。

        只是而今,连带曾经发誓要永恒的恋人,都染成了一片天人永隔的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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