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为我的好而感激。”

        他终于厌倦了。厌倦了这种需要感激涕零的关系。

        厌倦了被人以“Ai”的名义,进行各种形式的控制和索取。

        深夜,他独自一人坐在谢菲尔德旧火车站的候车长椅上。空气冰冷,站台空旷,只有零星几个背着大包的旅人。

        他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苍白的光照着他同样苍白的脸。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像是在进行一场迟来的审判:

        “我不Ai李麟。

        但我谢谢他。

        谢谢他让我终于看清——原来极致的温柔,也可以是另一种形式的、更高级的匕首。

        谢谢他让我明白,我需要的,从来不是被谁拯救,或者成为一个更好、更值得被Ai的人。

        而我,也终于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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