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彤昏迷的瞬间,他的意识坠入一道被语素构成的裂缝。这里没有地心引力,也没有逻辑时序——只有语言自身未被规训时的样貌,如远古海底翻涌的声浪。
他脚下是斑驳的乌雷亚号航行图纸,其上以古文字绘出航线与语舰实验流程,破碎纸张漂浮之间,混杂着泛h的碑文拓印页面,每页都记录着某种早已遗忘的语根印记——有些甚至还会自动翻动,发出不自然的纸声,就像是在自己。
抬头望去,一轮由失序的日晷构成的幻象正悬浮在空中。它的光线随着钟声与滴答频率改变角度,时而光芒直下,时而Y影反转,彷佛时间在这里不再是单向流动,而是语汇排列的动态雕塑。
四周传来呢喃声,像是失语者在梦中缓缓念诵已忘却的祈愿,也像碑文自行念出被封印太久的句子。
而就在此时——
白岚的身影从黑雾中现形。他身上仍留着被吞噬前的破衣碎布,语素残焰在肩膀边缘闪烁,整T看来像是一种半语态化的灵T,既非生者也非亡者。
「我不是Si了,只是暂时被白语吞进来。」他声音依旧轻浮,但那语调之中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沉稳,「别怕,你能听见这句话,就说明语还活着。」
子彤站立不稳,几乎泪眼盈眶。他想冲上前抱住白岚,但手一穿过对方的肩膀,只m0到一缕烟。白岚却像没事似地笑着:「我现在只是语梦里的残响啦,别用真身碰我,会痒。」
忽然,语梦空间的天顶断裂,从碎裂的光缝中,一道人影缓缓降下。
滴答人。
他如同被时间剪辑拼贴的存在,全身由钟面与破碎词语构成,每走一步,语梦便发出刺耳滴答声与翻页声。他的脸是模糊的,但轮廓极高,宛如长形人偶;他的声音彷佛来自千年以前的打字机与发条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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