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窗小说 > 综合其他 > 同桌的她 >
  门外的李洋转身走了,到了家里,王华和金尚英正在联系那个教授曾经教过的研究生。李洋整理了一下情绪,问,“有人愿意出来说话吗?”王华叹口气,“那些曾经被XSaO扰过的同学愿意在私底下跟我们聊,但是都害怕,害怕像尚英一样,被人说得不堪,她们也不相信,这件事能有善果,正义什麽的,bh金还稀有。”金尚英说,“再找找,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多了,总有几个站起来,替自己说话的。”没几天,跟金尚英同届的一个nV孩子就找到她,说要跟她一起申诉。申诉的人不再是一个,慢慢的从两个变成了几个,在系里和院里,不再是一件小事。院里重视起来,发出通知,谁闹事,谁就不能得到毕业证。通知後,大家就明白,不值得跟这个研究生院较真较劲,於是,大家扯了自己的毕业证,走人完事。没有领到证书的只有王华和金尚英。两个人坐在学校的大C场上,看着许多人拉着行李箱离开,互相看了看,然後笑了起来。王华说,“咱们这两年都g什麽了?”金尚英说,“被研究生院的领导骗。”王华问,“我可以说脏话吗?”金尚英回答,“说呗,面对流氓,文明话,他们也听不懂。”王华笑得很开怀,停下来後,看着金尚英说,“尚英,咱们去国外吧。”金尚英点点头,“用一段时间打工,申请学校後,咱们就出去。”王华说,“咱们去同一个学校,还在一起。”金尚英看着他,笑得很灿烂,“那当然好。”

  两个人坦荡的坐在C场上,看着天空中的白sE被五彩的h昏取代。h昏很美,两个人都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就是静静的守着彼此,等待着夜幕的来临。C场上的灯光亮起的时候,王华看到李洋找了过来,他的身後跟着高程。高程看王华不顺眼,王华也懒得搭理他,李洋挠挠头,开口说,“高程,高总提议打官司。”金尚英说,“我们不懂法律。”高程说,“那你为什麽不来问我?”他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委屈,金尚英说,“一时没想起。”高程扭着头,不想看她,就听到她在那边说,“下次会记得的。”就这一句,他的气就顺了不少,转过身子看着金尚英,对她说,“律师找好了,明天去见见。”

  跟律师见面後,律师直言,XSaO扰官司胜算的可能X不高,金尚英是起诉的一方,要证明SaO扰的存在,证人证据一样都不能少,至於被起诉的那一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会说个否定词,就能免於处罚。王华说,“那这官司还能打吗?”那个律师说,“在法庭上没什麽可打的,在法庭外也许可以试试。”金尚英摇摇头,“在法庭上的才是法律。”那个律师看着她,笑了笑,“不知道你的学校会怎麽想。”

  那个教授收到传票後,学校再次找到金尚英,“如果你愿意保全母校的名誉,毕业证可以补发给你。”金尚英气愤的问,“学校的名誉就是包庇一个XSaO扰者吗?”有位领导忍不住说,“人也没怎麽样你,就是m0了你两把,你没少块r0U,没少根筋,闹腾得尽人皆知,Ga0得大家JiNg疲力尽,你这人X子怎麽这麽扭巴,这麽狭隘。有折腾大家的这空,你学点东西,出点研究成果,你的脸上有光,学校的面子也好看。”金尚英对着他们,什麽都不想说了。学校的人觉得她听不懂人话,对她就是对牛弹琴,请了本校法律专业的教授,代理这场官司。

  官司打起来,金尚英抱着最後的期盼,希望法庭上的人b学校的人讲道理。开了两次庭,她难得的开始失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乾脆一个人裹着睡衣,在窗户边上,从天黑坐到天亮。即便太yAn已经升的高高的,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还沉在黑夜的某个地方。王华为她出庭作证,但是他的母亲捎来消息,说父亲病危,需要他立马回去。王华着急,金尚英催促他回去,他实在不想走,“我要陪着你打官司。”金尚英说,“如果伯父有事,你不会心安,我也不会。你快回去看看,没事之後,再回来。”王华一回去,就被父母管起来了,“你别再跟那个金尚英有联系。没有她,你也不会毕不了业,这麽些年的努力也不会打了水漂。”王华闹,也闹不出个结果,要走,母亲就哭的不成样子。

  王华走後,金尚英在宣判前的半个月,心力交瘁,她甚至会萌生这样的问题,“活着的意义真的存在吗?”她觉得自己的前面後面,左边右边,全都是墙。那个一向能看到前方的她,在墙里面好像在消失。她的憔悴,高程看在了眼里,非拉着她去看画展,她说,“我不懂画。”高程说,“不用懂,觉得好看,就看一下。”到了画展,她看着那些sE彩斑斓的风景画,提不起兴致,只是站定在了梵古的“树根”面前,交缠盘错的粗糙树根弯弯曲曲,在对抗和挣扎中,向往着某种东西。金尚英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高程看着她,笑着说,“就知道你是冲着它来的。”金尚英回头看他,“你怎麽知道?”高程却问她,“你为什麽喜欢树?”金尚英说,“我曾经路过一个山坡,遇到一棵老树,它的一部分根已经lU0露在空气之中,但它把剩下的根埋进土壤之中,活的有枝有叶。那棵树一直都活着,直到人们铲平山坡,开始在那里盖楼。”高程想着,金尚英有着怎样的境遇,才能看到那棵树在绝境中的力量,他说,“尚英,你做你自己,就是好的,不需要为了一些不值得一提的人做出任何的改变。”

  金尚英看着眼前的这个高程,跟高中时候的那个他大相径庭,於是问,“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麽?”高程说,“就一件事。”金尚英问,“什麽事?”高程说,“你能保证,以後有什麽事情,都会跟我讲,你开心,你难过,你遇到困难,都要来找我,我就告诉你。”金尚英心里有种她不明白的感受,那种感受好像不能跟人讲的似的。她转移话题,说,“我觉得官司会输。”高程说,“那不一定。”

  官司到最後,学校提出和解,那个教授被派到外地出差,没有到场,院长跟她说了一句“对不起”,算是道歉,希望她就此甘休,不要再跟学校有冲突,毕业证也送还给了她。她觉得这一切都太突然,学校的立场大反转,怎麽想都怪异。李洋说,“是不是有什麽领导在後面施压?”金尚英愣了,给高程打电话,高程推说忙,很快就挂断了。她问李洋,“你们公司最近很忙?”李洋笑了一下,“不是我们公司忙,是小高总自己忙,他的爸爸老高总回国了,财经新闻上有报导。”

  金尚英心里有GU怒火,她直接去了高程的家里。高胜见到她之後,看了一眼高程。高程假装没看到,拉着金尚英去了自己的房间,“是不是出事了?”金尚英把自己的毕业证扔到他面前,激动的问,“你在背後做了什麽?”高程反问,“你以为我做了什麽?”金尚英急急的说,“你是不是让你爸爸g预这件事了?”高程故意说,“是又怎麽样?有错吗?”金尚英绝望的说,“你跟他们是一样的。”高程看着她,很委屈的说,“我在你眼里,从来就是条恶龙,是吗?”金尚英看着他,说,“你为什麽用强?这算什麽呢?”高程说,“我怎麽了?有个调查记者来找我,我就实话实说了。至於他去找那些受害人还有网上发帖的人,那是他的事情。他跟研究院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依照那个大学的风格,大概不敢跟舆论讲道理。”金尚英听完,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就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才很激动,说了不对的话。”高程咬了咬嘴唇,“你不是向来镇定自若的吗?为这麽点事,就激动成那个样子?”金尚英说,“我不想你跟那些流氓似的。”高程眨了眨眼睛,猜测这句话是什麽意思。金尚英拿起那本毕业证,撕烂了,扔垃圾桶,高程错愕的问,“你不是要当化学家吗?”金尚英说,“用这个毕业证,我连人都不算了,还当什麽化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