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溟日原本迷失在晦暗的思绪里,闻声抬头,视线沿着伞柄往上,对上一双忐忑又关切的眼睛,在朦胧的雨幕中像一盏柔和的灯,明亮但不刺眼。
他努力想重新微笑,却怎麽也做不到,棠漪像他的镜子,他小心藏起的情绪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平真的妈妈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一直都是。」少年Sh漉漉的睫毛格外动人,随着吐气缓缓颤动,「我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说私事,但是,既然我知道你爸爸的状况,你知道我的事也算公平。」
棠漪收起伞在他身边的秋千坐下,沙沙的微雨声里,褚溟日柔缓的声音像低沉的贝斯一样融进雨里。
「我国一时爸妈就分居了,因为财产谈不拢还没离婚,但是谁也不愿意回家。褚平真只b我大一岁,却是世界上唯一会关心我的人,她怕我孤单,几乎天天会到我家陪我吃晚餐。」
棠漪彷佛能够想像,就像当初对台阶上陌生的自己伸手,褚平真总是不吝於温柔。
「但她自己的父母,也就是我的伯父伯母有严重酗酒问题,虽然不至於会伤害她,可是平常总是漠视她、贬低她,对她而言,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几句话轻描淡写,棠漪却马上想到自己的爸妈。
是呀,他们并不会伤害她,可是光是不伤害,就已经是一个家庭的及格标准了吗?看不见的伤害,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处於同等境地的褚平真,却还是把自身的温暖毫不吝啬分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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