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观看着虞翻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眼神狂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费观彷佛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混乱不堪的账目,在这神妙的算术之下,迎刃而解;费观彷佛看到,合浦的府库,因为JiNg确高效的管理而日益充盈;费观彷佛看到,主公那宏伟的蓝图,正因为有了这坚实的财政根基,而变得触手可及!「主公真乃神人也!」费观忍不住在心中狂呼。

        费观如获至宝,几乎是从虞翻手中「抢」过那几张写满了数字与歌诀的纸张,连夜返回度支曹。当晚,费观便亲自挑灯夜战,将所有关乎粮饷、税收的核心账目,都用这崭新的阿拉伯数字,重新誊写记录。正如费观所预料的那般,原本需要耗费数日才能勉强理清的流水账目,如今只需短短半日,便可核对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那种豁然开朗、掌控一切的感觉,让费观几乎要仰天长啸!

        更让费观惊喜的是,这套新算术,竟是如此的浅显易懂!费观尝试着,将其教导给手下那几名原本连算筹都拨弄不明白的年轻书吏。不出三日,他们竟已能熟练地掌握基本的加减乘除,甚至能完成一些简单的账目核对!这大大缓解了费观度支曹人手严重不足的窘境。「此法……此法简直是为度支曹量身打造!」费观心中暗自庆幸。

        有了这般利器,费观终於有JiNg力,去处理那最为棘手的税收问题。为了更准确地掌握各乡各里的实际情况,也为了验证新法的推行效果,费观决定亲自带着几名刚刚学会新算术的得力手下,微服前往乡下查访。

        费观一行来到城东一处偏僻的、以晒盐为生的渔村。此地虽非林主公所建之新式盐场,然亦是合浦重要的盐税来源之一。村中晒盐的工序依旧原始,盐民们衣衫褴褛,面带菜sE,显然生活极为困苦。费观装作寻常行商,与盐民们攀谈,藉机核对他们向官府报备的产量与实际缴纳的盐税。

        就在核对一户晒盐工的账目时,费观身旁一名随行的年轻书吏,正拿着算筹,为一笔看似简单的交易额,算了半天,依旧满头大汗,理不清头绪。旁边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衣衫褴褛、赤着双脚的少年,却只是歪着头,听了片刻,便脱口而出:「不对!阿叔,你这账算错了!那盐贩明明只收了你七担盐,每担按八十三钱算,总共应是五百八十一钱,怎地你这账上,却记了六百一十钱?」

        那晒盐工与书吏皆是一愣,重新拨打算筹一算,果然是少年所说的数目!

        费观心中一动,立刻将那少年叫到跟前,又随口考了他几道更为复杂的加减乘除题目。那少年虽未学过任何算术,却是天赋异禀,竟能凭藉心算,快速准确地报出答案!更让费观惊讶的是,当费观故意拿出几份记录混乱、暗藏猫腻的交易凭证给他看时,他竟能一眼便指出其中的漏洞与不合常理之处!其对数字的敏感与洞察力,简直让费观这个自诩为理财高手的度支主簿,都自愧不如!

        费观细问之下,方知这少年名叫阿计,乃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便在这盐场帮工,凭藉着过人的聪明,勉强餬口。

        费观见猎心喜,当即决定,将这个如同蒙尘明珠般的少年,连同另外几个在查访中发现的、颇具算学天赋的贫苦孩子,一同带回了县衙。

        费观将他们安置在度支曹的後院,亲自cH0U出时间,教导他们阿拉伯数字、九九歌诀,以及更为系统的记账、算籴之法。费观甚至将主公林睿平日里教导的、那些关於「成本」、「利润」、「复利」等闻所未闻的现代会计理念,也一并融入其中。

        这些孩子,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疯狂地x1收着知识的养分。而其中,尤以阿计,最为突出。他不仅学得最快,悟X最高,更能举一反三,时常提出一些连费观都未曾想到的、关於简化账目、杜绝贪腐的奇思妙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