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神蹟，廖将军，这是规矩。」林睿转过头，语气平静如深渊，却带着一GU不容置疑的威严，「当万物的道理被握在手中，这天下的江河湖海，便再也没有能阻拦我们的地方。今日之雷鸣，仅是序曲。」
两日後，郡守府议事厅。
试航成功的喜悦尚在合浦城内与工坊间回荡，但核心决策圈内的气氛却显得严肃而凝重，透着一种山雨yu来的张力。
林睿坐在上首，面前的长几上放着一份由马钧和公输仪共同提交的《奔雷号初航损耗详录》。
「公输先生，德衡，辛苦了。」林睿屈指轻敲案几，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安静的厅堂内显得格外清晰，「虽然试航成功，但问题也同样显眼。说说吧。」
公输仪面带愧sE，这位曾自诩鲁班传人的匠师，此时在林睿面前显得极其谦卑，起身拱手道：「主公，奔雷号虽能逆风而行，日行五百里，但暴露出来的软肋也极其致命。其一，明轮T积太过庞大且暴露在船身两侧。若遇江东水师利用火箭、拍竿或是床弩齐S，只需毁掉一侧轮桨，战船便会瘫痪在海面上，沦为活靶子。」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马钧。
马钧脸sE略显苍白，他的手有些颤抖，从一个铺着锦缎的木盒中取出一截焦黑如碳、散发着刺鼻恶臭的物件：「其二……是密封。老师，目前我们用牛油反覆浸泡的麻绳作为轴承密封，在那巨大的压力与高频旋转下，产生的摩擦热不到三十里便会将油脂耗尽。一旦密封失效，高压蒸汽便会喷涌而出，不仅动力骤降，更会伤及司炉工匠。若要远航，这麻绳密封……无疑是套在船员脖子上的催命符。」
林睿点了点头。他修长的手指在那截焦黑的麻绳上缓缓划过，目光中隐隐有流光闪动，彷佛在计算着某种复杂的力学公式。
「密封，是工业的灵魂。」林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冷峻，「目前我们仅能依靠天然油脂，确实难以支撑这种高强度的动力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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