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凝被诊出有孕后,安国公府的气氛发生了微妙而彻底的变化。
那层笼罩在正院上空的冰冷Y霾,并未立刻散去,却被一种更为沉重、更为小心翼翼的紧张感所取代,其中又掺杂着一丝微弱却执拗的希望。
顾霆将全副心神都系在了楚凝和她腹中那个极其脆弱的小生命上。太医“忧思过度、气血亏损、胎像微弱”的诊断如同警钟,日夜在他脑中轰鸣。
他深知,这个孩子是他们之间或许仅存的纽带,更是他赎罪的唯一机会,绝不容有失。
他放下了所有朝堂事务,告了长假,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楚凝身边。昔日威严冷峻、说一不二的安国公,如今却像个最谨慎的学徒,事无巨细地遵循着府医的每一个嘱咐。
楚凝被要求绝对静卧。顾霆便亲自监督,但凡她稍有起身的意图,都会被他紧张而不失温柔地制止。他用最柔软的靠垫垫在她腰后,调整最舒适的角度。
喂药成了每日最重要的仪式。那苦涩的汤药,楚凝起初是抗拒的,如同抗拒一切外来之物。顾霆却不厌其烦,每次都将温好的药汁端到榻前,极有耐心地一勺勺吹凉,递到她唇边。
若她不肯张口,他便一直举着,用那双盛满了悔恨、担忧和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她,沉默地坚持着。有时,他甚至会自己先尝一口,试过温度,再递给她。
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眉,却依旧坚持。或许是那眼神中的痛楚触动了她,又或许是她自己也通医术,母X的本能最终战胜了心灰意冷,她终于开始一点点接受那些汤药。
膳食更是JiNg心到了极致。厨房变着花样做来各sE滋补药膳,顾霆必定亲自查验,甚至学着试菜,确保味道适口、火候到位。
他记得她似乎偏好些清淡微酸的食物,便特意嘱咐多做些山楂糕、梅子羹之类。他亲自端着碗,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劝她多用一口。“为了孩子,凝儿,再吃一点,就一点。”这句话成了他说的最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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