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楚凝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顾霆怀中逃离后,一道无形的、冰冷的高墙便在她周围竖立起来。

        最初,顾霆尝试再次靠近拥她入眠时,楚凝的反应是剧烈的、全然的抗拒。

        每一次他的触碰,哪怕只是指尖无意地滑过她的手臂,都会引起她剧烈的战栗和躲避,甚至伴随着压抑的呜咽和惊恐的眼神。

        她像一只被伤害至深的幼兽,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顾霆完全懵了,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天地变sE。他试图询问,得到的只是她更深的沉默和更苍白的脸sE。

        他的耐心在挫败感和日益增长的担忧中逐渐消磨,却又不敢再如从前般用强,那种可能再次失去她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一个曾在书房伺候过、如今年纪稍长、心思细密的嬷嬷,她觑了个机会,战战兢兢地向顾霆透露了埋藏已久的秘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夫人曾端着汤盅去过书房外,似乎……停留了不短的时间,回来时失魂落魄,汤盅里的汤一口未动,之后没多久,便……

        如同惊雷炸响在脑海!顾霆瞬间明白了——她看见了!她看见了他是如何在她孕期,与柳儿在书房里放肆y乐!看到了他最不堪、最冷漠无情的一面!原来她十年来的逃离,归来后的惊惧抗拒,根源在此!

        巨大的懊悔和前所未有的恐慌淹没了他。他想起自己夜夜的痴缠索求,无异于在她未愈的伤口上一次次撒盐!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明白了根源,顾霆的心反而定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与悔恨。他不再困惑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想要弥补的决心。

        当夜,他依旧在她身边躺下。当楚凝如同往常般瞬间绷紧身T,向床沿缩去时,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无奈地保持距离,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充满歉意、且不容拒绝的姿态,坚定而温柔地伸出手臂,从身后,将她冰凉而轻颤的身T,整个儿搂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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