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反应,他已经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温热的外套口袋里,指腹还轻轻蹭了蹭她微凉的指节。
冰翠挑了挑眉,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柳隽拉着她往巷口走,语气听不出波澜,尾音却带着点软:“怕你冻死。”
风裹着秋凉扫过脚踝,冰翠才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脚。明明还是秋天,可北方的冷比南方要锐得多,像细针似的往骨头里钻,她这身体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任由着他引领着往前走,胡同里的槐树叶子已经黄了,飘落而下在地上了铺起了金灿灿的一片。天空处于微亮着的蓝调时刻,月光打在身旁人平日冷冽的侧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宁静的夜晚,没有了白天的喧嚣,秋意更甚。
走到巷尾那座爬着藤蔓的四合院前,柳隽抬起另一只手在朱红门环上轻扣三下,“叩叩叩”的声响刚落,院里就传来带着暖意的应答:“来啦——”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系着靛蓝碎花围裙的阿姨笑着迎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熟稔地往院里引:“可算来啦,菜都快齐了,您们先坐堂屋喝杯热茶,我去把锅贴端出来。”
冰翠跟着往里走,才看清院里的景致:灰瓦青砖的墙根落着层细碎的槐叶,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轻晃,明黄的叶子裹着月光,筛下满地碎银;檐角挂着的红灯笼亮着暖光,却被秋夜的凉气流染得添了几分清透,连光影都变得软乎乎的。
堂屋的方桌早已摆得满满当当,中间的铜锅冒着袅袅白雾,汤底“咕嘟”着轻响;周围码着新鲜的手切羊肉、脆嫩的白菜叶、裹着虾滑的竹篮,连蘸碟都细心调好了,芝麻酱里卧着腐乳,撒着现切的葱花,只等筷子一夹就能蘸着吃。
正看着,阿姨端着搪瓷盘快步进来,盘里的锅贴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小心烫,姑娘,这是刚煎好的韭菜鸡蛋馅,配铜锅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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