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太清了,一发呆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这不是个好习惯。

        李溶溶终于动了动,抬手把黑伞收起来,指尖摸着伞柄上的警徽,冰凉的金属感触及掌心,边缘打磨得很光滑,一点也不硌手。

        不知为何,她想起年轻警察递伞时的样子,耳根好像有点红,说话时还会不自觉摸鼻尖,像个没完全褪去青涩的学生。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部门群的通知,经理又补发了几条居家办公的注意事项,还附了顾庆生案的警方联系方式,让大家有线索随时报。

        李溶溶扫了一眼,没点进去,把手机塞回口袋。

        她没走几步就顿住脚步,小腿僵硬酸胀得厉害,只好在路边跺了几下,等发麻的痛觉渐渐消散。

        路面的积水还没完全退去,李溶溶走得慢,鞋底踩过水洼时,会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裤脚留下点点湿痕。

        梧桐树刚被雨水洗过,叶子绿得发亮,水珠顺着叶脉往下滴,风吹得凉丝丝的湿气扑面而来。

        一时半会儿居然叫人分不出是夏天还是秋天。

        前面路口围着几个人,踮着脚往巷子里张望,隐约能听见“警察”“警戒线”之类的词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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