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鼻尖快要碰到面包时,刚想下意识伸手使劲,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身后拧着。

        麻绳勒得太紧,手腕早就麻了,连同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几乎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屈辱感已经压过了所有情绪。

        他偏过头,用嘴角勾住面包袋的一角,牙齿用力撕拉。

        塑料膜有些光滑,他咬了好几次才撕开一个小口,干硬的面包屑掉在他的衣领里,硌得皮肤发痒。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随意乱瞟,生怕一不小心就和李溶溶对视,只能盯着地面,一点一点用嘴把面包扯出来。

        面包太干了,刚咬下去就刮得喉咙生疼,他想一点点咽,却发现喉咙里连点口水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把面包渣嚼碎,再艰难地往下咽。

        冯正青只能听见他咀嚼的声音,还有偶尔不小心碰到塑料袋的窸窣声。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弓起的背上,像针一样,扎得他浑身发紧。

        他的脸颊烫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像条被圈养的狗,连吃饭都要仰仗别人的施舍,还要在别人的注视下丢掉最后一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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