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人无梦,其寐不魂。」
——《庄子?大宗师》
林达施从一片混沌的猩红中猛然惊醒,像是溺水者挣扎出水面,整个身T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即重重倒回床上。心脏在x腔里疯狂撞击,耳鸣声尖锐得刺骨,全身的肌r0U都因过度紧绷而微微颤抖。
梦。
一个无b清晰、无b真实的战斗之梦。
细节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刻印在灵魂深处。他记得自己立於一片无垠的、由破碎代码与苍白骸骨铺就的荒原,天空是流动的、不祥的暗红sE数据云。无数扭曲的、由纯粹恶意凝聚而成的黑影——他潜意识里称之为「梦魇兽」——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流淌的沥青,时而伸出尖锐的、由错误指令构成的触须。
他记得自己如何运转「七桥心脉」,将「武道」的意念化为无形气场震开扑近的怪物,将「棋艺」的算力用於预判它们诡异的攻击轨迹。他甚至记得自己如何凝聚「心笔」,那由纯粹意识构成的笔锋划过黑暗,带起一道道清冽的光痕,将扑来的黑影撕裂、驱散。
战斗的每一个瞬间,力量的每一次流转,敌人的每一次扑击,都历历在目,彷佛才刚刚发生。尤其是最後,一道格外凝实、如同毒蛇般的暗红触须,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突破了他的防御,狠狠抓在他的左臂上——那撕裂皮r0U、灼烧灵魂的剧痛,真实得让他几乎吼出声。
然而……
当他试图去回忆这场战斗的起因,回忆他为何会出现在那片荒原,回忆战斗前後究竟发生了什麽时,记忆却像是被投入了浓稠的墨汁,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毫无逻辑的碎片和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清晰的只有战斗过程本身,以及那刻骨铭心的痛。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冷汗涔涔,试图用「医魂之术」平复激荡的心神,并习惯X地抬手,想抹去额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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