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在一个散发着浓烈草药苦味和陈年霉味的岔路口,他们看到了一个相对来说结构还算完整的棚屋,是用各种废弃的木材、扭曲的金属板和不知从何处拆下来的皮革勉强拼凑而成的。棚屋门口挂着一串风乾的、形状古怪扭曲的植物根j,以及几束用细绳系着的、颜sE黯淡无光的鸟类羽毛。没有明确的招牌,但这独特的、带着原始巫医风格的标记,与草药师的身份隐隐吻合。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棚屋斜对面不远处,有一个被厚重、锈蚀严重铁栅栏封住大半的、黑黢黢宛如巨兽喉咙的巨大洞口,一、带着地下水的腥气和更深层次味道的风,持续不断地从里面幽幽吹出——那应该就是废弃的旧城排水系统入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泽维尔压低声音对辛希亚说,同时他那双灰sE的眼眸如同最警觉的猎鹰,锐利而快速地扫视着四周环境。他立刻注意到,有几个看似无所事事,但衣着过於整洁,或站姿过於警觉,与周围绝望麻木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或假装慵懒地靠在不远处的墙角cH0U着烟,或坐在对面残破的台阶上摆弄着小物件,他们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隐蔽地扫过这个不起眼的棚屋。

        是「影瞳」布下的眼线?还是「灰烬之手」的监视者?或者是其他未知势力的探子?

        泽维尔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警铃在脑海中疯狂作响。他们的行动,果然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老莫蒂的警告,此刻变成了冰冷的现实。

        他深x1一口那W浊不堪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示意辛希亚保持镇定跟紧自己,然後迈步上前,敲了敲那扇看起来脆弱不堪、彷佛一脚就能踹开的木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巷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泽维尔准备再次敲门时,里面才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充满戒备的nV声:「谁?什麽事?」

        「求医的人。」泽维尔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回答,声音平稳,「从远方来,带来了……一位故人的问候。」他刻意模糊了「故人」的具T指向,这既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保护。

        里面陷入了沉默,时间彷佛被拉长。然後,是门闩被缓缓拉开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仅供窥视的狭窄缝隙,一双警惕的、颜sE如同燃烧余烬般深邃的赤红眼眸,在门缝後的Y影里审视着他们,目光锐利得彷佛能穿透皮囊。

        开门的是一个nV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带着长期劳累和营养不良造成的憔悴,却依然难掩其原本秀丽清晰的五官轮廓。她有着一头缺乏打理、显得有些乾枯毛躁,却依然能看出原本是如火般鲜YAn的红sE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後,几缕碎发垂在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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