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不出英文中有什麽词汇来形容国会届时的愤怒。」菲兹威廉.达西摇摇头,如释重负地靠坐在扶手椅上。两千五百人差点因为孟加拉总督错误的决策被处决......即使废除了星室法庭12,英国国会从未以宽容着称。

        在男人两三公尺外,海莲娜夫人将头埋在陆韶的手心,一向整齐的头发零落地批散开来,如同金银瀑布覆盖着她娇小的肩膀,她优美的肩线因cH0U噎而一耸一耸。自从罗伯特在晚餐之後,将他在徐朝的遭遇说了出来,海莲娜夫人就陷入某种歇斯底里的强烈情绪,「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殿下。您和您的母亲拯救了我的儿子。」

        「罗伯特夸大了这件事情的风险。他本人在洛廷从来没有受到人身威胁。」陆韶轻轻环抱着海莲娜夫人,知道这是母亲Ai子的本能。她没有说谎,尽管老皇帝的确下令软禁了英国使团,却也没有采信任何要求处Si英国使节的说法。皇帝认为这些g0ng廷中的英国人为英国的弃子,无足轻重。况且这件事情发生在罗伯特和陆韶於徐朝大婚後,陆韶作为先太子的嫡长nV,罗伯特是先太子的长nV婿。

        陆韶先父懿简太子的哀荣,无形巨大的恩宠,哪怕仅仅Ai屋及乌,也足以庇护罗伯特了。罗伯特自己可能尚未意识到,他已经是徐朝皇室厚重的皇室谱谍上一员。

        海莲娜夫人跟一旁的夏洛特夫人却领悟了陆韶的潜在意思,罗伯特从未有生命威胁,然而他的英国人同僚或者那些英国士兵确实处於他们生命中的节点。他们的生Si,是畅快x1气或哀鸣喘息,取决於当地的掌权者,那些掌权者并不是英国人。

        「殿下,罗伯特能遇到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海莲娜夫人依然没有松口,她抬起头,年过中年秀美的脸孔显得凌乱。无论如何,她的儿子遇到了本不该发生的生命危险,这甚至是受他人连累。她隐藏在散乱头发下的表情微微放松,震惊後怕淡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愤怒。

        无论如何,那位让她儿子陷入不必要的生命险境的明托男爵,她记住了;在外交官尚未撤离时,对东道国发起军事威胁的东印度公司,她也记住了。海莲娜夫人会让他们知道母亲的决心。

        美第奇家族13绝嗣至今不到一百年14,海莲娜夫人怀疑英国人是否已遗忘了那些手中抛着金币与银币的美第奇贵妇,她们隐藏在帷幕後,端着酒杯,或许在波吉亚家族的酒杯中注入名为言语的毒药。

        海莲娜夫人知道她的娘家雷内瑟家族远不及美第奇的光芒万丈,然而她出嫁时,雷内瑟家族已经享受了荷兰整整一个世纪的富裕繁荣。来自世界各地庞大的金融财富喂养了荷兰贵妇的心智15。孟加拉总督明托男爵少了一门课,他会知道贵妇人们的手腕。一个刚刚有了五十年历史的家族?第一代男爵?他或许知道怎麽玩男人的游戏,贵妇人们会让他知道他的生命如何地苍白地缺失了一角。

        银币、摺扇与耳语。

        无独有偶,类似的想法也出现在夏洛特夫人的脑海。她知道她的丈夫,利兹公爵乔治不会放过明托男爵,一位威胁了他的表弟,威胁了奥斯本家族与达西家族血缘盟约的男爵。作为英国的公爵,哪怕明托男爵被任命为孟加拉总督,利兹公爵足以透过上议院报复明托男爵。名义上,公爵与男爵是相等的贵族,实际上,公爵与男爵的份量从来不同。英国的手伸到地图哪里,一位公爵就能透过上议院将他的手伸到地图的哪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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