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眼黑沉沉的像一滩泥沼,会吞噬人的心神,我看着她嘴边的笑,也从嘴角挤出一抹疑似微笑的表情,「十一月了嘛。我们继续吧──聊聊你的……受害者吧,你都还记得她们吗?」
前些日子主编突发奇想,想采访一些重罪犯,将他们的经历和想法汇集成一本书,主编说这类的书籍国外很多,但国内却几乎见不到,她很好奇重罪犯的思想是不是存在文化差异,一边说一边看着我暗示:你应该也很好奇吧?对吧,你们读社会学系的不是最常提出这种对大环境的反思批判吗?
她都这麽问了,我能说什麽?不,我不感兴趣,主要是我不想去监狱和一堆作J犯科的人进行冗长的半结构式深度访谈,深入他们黑暗的内心世界与之共情,那会让我千疮百孔的心灵变得更加沧桑。
──别开玩笑,我还想要工作,於是我只能假笑着说了:嗯,的确很值得探讨。
於是我就在这里了,被迫替我千疮百孔的心灵再添上一层Y影。
所有的访谈都一样,在进行访谈之前必须先做好功课,先了解要访谈的物件──这说的有些拢统,说白了就是要采访游民就得先了解游民、要采访法医就要先了解法医、要采访杀人犯,那就得先了解杀人犯,这之中还是有些差别,像法医是个职业,我需要了解这个职业,但不需要了解个别法医的生平。
这就是采访重罪犯不同的地方,我每采访一个重罪犯就必须重新寻找资料,了解他们的生平、他们犯下的罪刑、如何犯下罪刑,遇到连环杀手甚至要了解他们的受害者,这样我才能分析他们为什麽找上这些受害者,每了解一个重罪犯都会让我对人X的下限再刷新一些。
眼前这个nV人并非我采访的第一名杀人犯,也不是第一名连环杀手,杀害的人甚至不是最多,但却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寒,她看上去太一般了,像是每个人一生中总是会遇到的那个乖乖nV,对人和善亲切、温柔T贴,看着她会觉得她像个天使。
但她杀了五个人,五个都是曾经觉得她和善好相处的人。
我一直记得那时候我问她:「为什麽会选择认识的人下手呢?」我做过不少功课,多数连环杀手都会选择陌生人下手,因为这样b较不会有负担,更容易抛弃受害者人类的身分,杀人时更容易一些。
但她下手的对象大多是自己的患者,关系亲近。
「嗯……因为她们信任我。」她笑着说,「你走在路上,一个陌生人停车说要载你一程,你一定会有警戒心,但假如是认识的朋友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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