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交流模式向来是我问她答,大概是在监狱里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我都不用怎麽问,她便什麽都肯说,这是她第一次问起关於我的问题。
我看着她的表情想从中找些端倪,我一直看不透唐展熙,我从大学开始便做过无数的访谈,认识各行各业的人,单论访谈这回事,我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神和小动作看出他的回答是否经过修饰、是否是真心话、是否隐瞒了什麽,并敏锐地抓住那个缺失的部分深入挖掘,但我从来看不透唐展熙的眼神,她眼中什麽都没有。
我摇头,「没有,我没有被霸凌过。」
「你看起来就像那样的人,」唐展熙撑着下巴直视着我的双眼,她嘴角带着笑,「品学兼优,老师同学都喜欢的好学生,在学校可能不是最核心的那群,但有自己一群小圈子,和谁都处得好。」
闻言我笑着,一边希望我的表情没有出卖了我不安的感觉,然後搓了搓交握的手指,五官舒展开,耸肩,「你还帮人看面相吗?」
「大概从小在小康家庭里成长?父母对你都不错吧?」唐展熙没有理会我的cHa科打诨,自说自话,这种状况经常发生,不只在她身上,我访问过的很多重罪犯都这样,只说自己想说的。
「但我不是这样的。」她继续说,我也没在意,事实上我想从她身上挖出她的故事,但并不想让她知道我的故事。
我没有一边做笔记,也没有录音,事前做的功课让我了解到,这些行为会让他们觉得有压力,像在被监视着,我尽可能让这一切像是在聊天,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力,好险监狱有探访时间的限制,每次得到的故事不会太多,足够我的脑容量将那些故事记住。
「你没有被人在十二月淋过一整桶的冷水、便当没有被人倒在厨余桶里、cH0U屉里没有被人塞过Si掉的青蛙、也没有被人当众故意刁难羞辱,她是个B1a0子,自以为高高在上,想让所有人捧着她的B1a0子。」她说这些话时不带一丝感情,只是进行事实陈述,像是将情感cH0U离出来,没了感觉的空壳,「所以吕薏娴是活该,她不应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
吕薏嫺是唐展熙的第一名受害者,唯一一名并非因窒息而Si的受害者,吕薏嫺的Si因是遭钝器敲击身亡,她并不算是唐展熙连环谋杀案的一环,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麽让她不同於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