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钢铁紧贴着阿哲的掌心,传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坚实感。他和妹妹小臻蜷缩在狭窄的钢架交汇处,像两只被风暴b上绝境的雏鸟。下方,变异鹿群发出的嘶鸣、撞击和蹄子刨地的声音混杂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腥臊的气味不断上涌,燻得人头晕目眩。暂时的安全,并未驱散盘踞在心头的冰冷绝望。
「哥哥……牠们会不会爬上来?」小臻的声音细若游丝,紧紧挨着阿哲,小手冰凉,依旧无法控制地轻颤着。
「不会,」阿哲斩钉截铁地回答,与其说是安慰妹妹,不如说是说服自己。他紧盯着下方那些焦躁晃动的萤光绿点,语气刻意放得平稳,「牠们的蹄子抓不住钢架,跳跃力也不够。」这话半真半假,他心底深处同样埋藏着不安——这些东西,真的会一直遵循常理吗?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困守在这里无异於慢X自杀。没有食物,没有水,T力在飞速流逝,肩膀和肋部的伤口在寂静中隐隐作痛,传来阵阵灼热的cH0U痛。而下面的「猎人们」似乎有无限的耐心,那些萤光绿点并未减少,只是暂时失去了目标,在血腥的笼舍内烦躁地踱步。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从顶棚缝隙漏下的稀薄光线中,仔细审视着头顶和周围的钢架结构。锈蚀b预想的更严重,一些焊接点看起来摇摇yu坠,布满了红褐sE的锈瘤,显然无法承受成年人的重量贸然行走。钢架网络如同一个复杂的迷g0ng,延伸向相邻的笼舍顶部,但更深处隐没在昏沉沉的黑暗里,看不真切,充满未知。
「小臻,抓紧,我们不能停在这里。」阿哲压低声音,尽量不引起下方鹿群的注意,他指了指钢架延伸的更深处,「我们得慢慢移动,去那边看看。说不定……有路出去。」
他率先行动,动作缓慢而谨慎。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SiSi抓住上方的横向钢管,双脚则小心翼翼地踩在下方较粗的纵向钢梁上,寻找着最稳固的落脚点。他像一只受伤後被迫迁徙的树懒,一点一点地向内横向移动。每一下动作都牵动着肋部和肩膀的伤痛,让他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只能咬紧牙关忍耐。身下的钢架不时发出轻微的、令人不安的「吱呀」声,挑战着他紧绷的神经。
小臻学着他的样子,紧跟在他身後。恐惧让她动作僵y,四肢冰冷,但求生的本能以及对哥哥毫无保留的信任驱使着她。她紧紧盯着哥哥的落脚点,模仿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努力不让自己往下看。
下方的鹿群似乎察觉到猎物在移动。几头鹿开始尝试用身T撞击支撑钢架的水泥柱,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但效果甚微,只是震下更多灰尘。更多的变异鹿则仰着头,萤光眼如同摇曳的鬼火,随着他们在钢架上的移动而同步调整着位置,在那片昏暗中划出一道道诡异而执着的轨迹。
移动了大约四五米,阿哲停了下来,呼x1因为疼痛和紧张而有些急促。这里已经是这个笼舍钢架的边缘,前方连接着另一个大型笼舍的顶部。然而,连接处的情况令人心惊——一块用来封闭间隙的钢板似乎因为常年锈蚀和承重,已经严重塌陷,形成一个危险的、将近三十度的倾斜角度。更糟糕的是,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Sh滑黏腻的鸟粪和腐烂的落叶,在微弱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幽暗sE泽。
「哥……」小臻看着那处险要的连接点,声音里充满了迟疑和恐惧,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阿哲的衣角。
阿哲的心也瞬间沉了下去,喉咙发紧。强行通过,风险极大!一旦脚下打滑,或者那锈蚀的钢板无法承受他们的重量断裂,等待他们的就是坠落,直接掉进下方未知的区域,那里很可能有更多的变异鹿。可是,後退吗?退回到原来那个充满血腥和绝望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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