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然而友人自顾自地说道:「真好奇那个人是怎麽通风报信的?如果要获得政府消息的话,那个人和日本官员或亲日派的应该有所接触,当然啦,得到讯息之後还得用隐密而快速的方式传递出去,确保同党的人能知道……」
「喂!你说够了吧?」
粗声粗气地打断他,话语一出口你马上就後悔了。他低头沉默良久,而後抬起头来看你,眼眸里盛着悲哀,那是感觉到被背叛了才会出现的眼神。相顾无言。不,可能也不用再多解释甚麽了吧,你愣愣地垂下头。
「我啊,最近被主编说,身为编辑,应该要多注意一下稿件的错别字问题。」友人沉重地开口,「我总是和他说,那也许不是错别字呢!汉诗的话,用这样子的字词说不定是作者有特别的用意啊!」
你沉默着,静静地听他说话。
「越冬先生的诗,意外地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字。」他顿了顿,「台语的功力稍微进步了些,读汉诗时也能以台语发音了,重读了越冬先生的作品之後,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友人攅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道:「利用我们家的报纸真是了不起,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投稿的吧?越、冬、先、生!」
你无从答话,那个人说的话句句属实:与日人交好,化名投稿,利用汉字台日读音不同的语言事实,透过每日发行派送的报纸,暗中向夥伴传达日本政府的动向。这些的确都是你一直以来在组织中被交付的任务,你从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即便是被友人质问的现在,你也不觉得自己犯了甚麽滔天大错。
只是,稍微,觉得有些对他感到亏欠而已。你对自己竟会在乎一个日本人的感受而感到意外,不过这样子的情绪很快地被你冷静地搁置。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天真的傻小子,没想到观察力还挺好的。」,你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他,「这些事情,除了你之外,有其他人发现吗?还是说,你告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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