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日後的晨光淡薄,像一层雾气轻落在殿内,景末涧在榻边慢慢撑起身时,温梓珩几乎是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了他。
景末涧反SX一缩,却也没有拒绝,任由那只温暖的手揽住他的臂。
他能下床了,但腿骨的疼如同被铁锤击碎後又勉强黏起的裂痕,每往前一步都痛得深进骨髓,他走得极慢,步伐不稳,右腿明显跛着。
温梓珩心疼得每见一次就要皱眉一次,最後乾脆弯身抱住他的腰,把他半拉半扶地带到窗边。
景末涧顺从地坐下,顺从得让人心凉。
他眼睛看不见,也听不到风,只能感受风吹在自己身上的真实。他静得像那风里的一片灰,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温梓珩轻轻触他指尖。
景末涧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是温梓珩,是那个他想了百年,此刻却像是上辈子才许拥有的人,他想见可见不到,他想唤也唤不出,他已经不是自己了,被那些日夜折磨磨得太薄、太碎,他的自尊、他的自持,像一场大火烧过後,连灰都被风吹散了。
他现在对温梓珩的靠近,既不拒绝,也不依赖。
温梓珩尝试握住他的手,那手细瘦、冰冷,像枯枝。
景末涧没有cH0U回,只是任着被握住,他面向窗外,微微侧着头,像凝视着某个遥远又不存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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