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_景末涧
温梓珩昏迷的第三日,王府的天光从青白变成晦暗,又从晦暗慢慢亮起。窗外风声翻过竹林,一阵又一阵,像在替谁低声哀悼。
景末涧自他箭伤当日後,几乎没有真正闭过眼。
他守在床边的姿势僵得像石像,肩背笔直,却显得脆弱得只要再一触便会碎。
他是王爷,是将军,是手握军权、背负重担,杀伐果断的人,可如今,只能坐在这一方狭小的床边,看着一个少年喘息微弱地沉在枕上。
第一夜,他以为自己撑得住。第二夜他发现自己会疼到忘记呼x1。到了第三夜,情绪已压到心底的裂缝撕开,无人知晓,泪落得极轻,像怕惊醒他,又像羞於示人。
那一滴落在温梓珩x口缠着的纱,微微渗入布面。
景末涧再也受不了自己,受不了自己的混乱,受不了自己的退缩,更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竟如此无能为力。
他愧疚,那是把人活生生掏空的愧疚。
他混乱,因为少年低喃的那句「我真的……Ai慕您……」像一把刀持续刺在x口,拔不出也断不开。
他逃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