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顺从地张开嘴,将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但随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齐原连忙放下药碗,轻轻拍抚着母亲瘦骨嶙峋的后背,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他看着母亲日渐衰弱的身体,心中的焦虑与无力感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着他。
大夫说了,母亲的病需要名贵的药材温养,可那哪里是他们家能负担得起的。他如今在私塾虽不用交束修,可每日笔墨纸砚的开销也不小,家里早已是捉襟见肘。
“原儿……别愁了……”王氏缓过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却透出一丝异常的兴奋和亮光。她一把抓住齐原的手,干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娘……娘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娘,您说什么?”齐原以为母亲烧糊涂了,握紧了她的手,触手冰凉。
“是……萧家……”王氏因为激动,呼吸有些急促,“杏花村最有钱的那个萧家!他们家那个哥儿,要招赘婿……我……我托王媒婆去说了,人家看上你了!”
齐原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家?赘婿?
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知道萧家,那是村里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良田百亩,家仆成群。他也听过萧家的哥儿萧白,听说是个被宠坏了的少爷,骄纵任性。
而赘婿……更是读书人最不齿的身份。入赘便意味着要改姓,生的孩子也要随女方家姓,从此低人一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以他的才学,本该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怎能去做一个被人耻笑的上门女婿?
“娘!您怎么能……”齐原又急又气,声音都带了些颤抖,“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入赘为婿!此事万万不可!我明日就去回了王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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