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急?我还约了人。”

        他们的对话我是听不到的,但他时不时转头往我身上看两眼。

        像无数个被推后的约定一样。期望,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消耗品。

        他撂下手机朝我走过来,声音略显疲态“对不住小翌,急事,得走。饭.....下次想吃给你做。”

        “嗯,知道了,去吧。”我听见自己声音干得像砂纸。说啥都没用,工作永远排我前面呗。

        他摸出手机,手指划拉屏幕的动作有点急:“钱转你了,吃点好的。你看你,瘦得跟猴儿似的。”那关切的语调,此刻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我。

        他还说我瘦?!他自己那腰身,这黑外套裹着都显得空荡荡!锁骨都他妈快戳出来了!!心疼和一丝莫名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手机塞回兜。开启了熟悉的叮嘱模式,像设定好的程序,“别瞎吃外卖,回家写作业,早点睡,别等我。门锁好,还有......”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我猛地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关心,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惊讶的尖锐,“哎呀知道啦知道啦爸,你怎么比楼下菜市场大妈还啰嗦!不是十万火急吗?赶紧走!别耽误了!”

        我用力推他,带着点发泄的狠劲儿,把他推得往前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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