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里一阵翻搅。
“就一次。但李老板很满意,给了他一笔钱。”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我:“你,是贺黔在那之后,跟一个女人意外有的。具体怎么回事,他不说,我们也不清楚。你爷爷觉得他丢脸,也没了利用价值,当场跟他断了关系。也好,贺黔也是这么想的。”
“但那些年,他带着你,很难,活不下去。为了喂饱你,让他做什么,他都肯。酒吧卖酒,陪笑,后来干脆直接卖身。”
我盯着照片里年轻贺黔空洞的眼睛,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想吐,但喉咙像被堵死,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苦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有权知道真相。”贺胜男把剩下的照片全部推过来,像推过来一堆燃烧的炭火,“你爸这辈子,一半毁在你爷爷手里,另一半......系在你身上。他那些过去,那些肮脏的、血淋淋的过去,他永远不会主动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亲眼看看,他为了把你养大,到底把自己碾碎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你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服,上的每一节课,沾着谁的血。”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更小的、密封的信封,压在照片上。“这里是所有照片的复印件,你留着。原件我已经处理掉了。”她站起身,拎起那只价格不菲的手提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补充道,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波动,“另外,李老板去年心脏病去世了。他儿子接手公司,手段更狠,最近在清算旧账,可能会翻出些陈年旧事,你们自己,最好有个准备。贺黔他......不容易。”
贺胜男走了,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规律,渐行渐远,最终被咖啡馆的背景音乐吞没。
我一个人僵在卡座里,对着满桌摊开的、血淋淋的“真相”。咖啡馆温暖的灯光洒下来,落在我身上,却只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头顶,冻僵了每一根神
经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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