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竹轩,当许昭将他放在床上时,那份虚弱感愈发真实。曹云天的额角覆着一层冰冷的薄汗,嘴唇苍白得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
“你……不是装的?”许昭终于问出了口,声音干涩。
“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曹云天虚弱地笑了笑,眼睫轻颤,“‘龟息术’,以气血逆行为代价,换取一时的假死之象。死不了,就是得亏空几天罢了。”
“龟息术”……
这三个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的巨石,轰然砸进许昭的心里。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这不是什么巧妙的计策,这是一种自残!这个男人,为了保全他的颜面,竟对自己使用了这种几乎等同于透支生命力的禁术!
前夜的暴行,清晨的误会,此刻都化作了灼热的烙印,烫得他无所适从。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骨子里却藏着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惊的狠劲——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你……”他喉头发紧,那句“你他妈有病吧”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变成了干巴巴的两个字,“……歇着。”
“我饿了。”
许昭刚转过身的僵硬背影,被这句轻飘飘的话钉在了原地。
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格,在红木小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下人送来的早餐,精致得仿佛一件艺术品。温热的牛奶盛在骨瓷杯里,吐司被切去四边,烤成完美的浅金色,三明治里的蔬菜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这是属于曹云天的世界——精确、克制、乏善可陈。
许昭坐在桌边,像一头误入瓷器店的熊,浑身都透着不自在。他盯着那份只够塞牙缝的早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对着门外候着的下人,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喝道:“换了!要肉!再拿一瓶酒来!”
“早餐就吃肉喝酒?”靠在床头的曹云天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的笑意,“这么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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