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时,他就醒过来了。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浑身瘫软,一动不动,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压抑不住的沉重喘息证明他还活着。额前的黑色发丝被汗水彻底浸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但我从来不和他睡一张床。
不只是他,我和所有在一起玩过的男人,都不会同床共枕到天明。
身体的短暂交缠是生理需求或一时兴起的游戏,而睡眠,是远比这更私密、更不设防的领域。
他可此刻明显是爬不起来了。
“江川,下去。”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支事后的烟,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不容置疑。
他闭着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缓了几秒,他才用胳膊肘支撑起沉重的上半身,动作缓慢得像是电影慢镜头。他伸手捞过扔在床脚的浴袍,勉强拢上,系带子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然后,挪动双腿,试图站起来。
他几乎是颤巍巍地站直的,一只手还死死撑着床沿以维持平衡。站不稳,两条长腿明显在打着抖,仿佛随时都会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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