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时我们分隔两地——佑廷因为母亲工作的关系和她搬到台北。」
在这通讯科技发达的年代,我们刚分开时原本保持联络,可再怎麽日新月异的科技也不敌我们终究拓展出自己的朋友圈,到最後我们知道彼此安好活着,仅此而已。我会想,在脸书尚未问世的年代,也许我们就写信,手迹牵起的情谊能否有更强大的生命力,不被距离杀Si?脸书真的是好东西吗?九零年代以前的人怎麽活?
然而佑廷在我不经意的某个时刻一声不响地回来了,带着那些被我遗忘的过往,和截然不同的X格。他年迈的祖母需要有人照顾,因此他和母亲搬回来,但是佑廷变了。
不知是好是坏,我不知所措。
他变得很有主见、很有想法,他对我的依赖不如以往。台北的生活确实让他了,我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那为什麽我觉得难过、遗憾、甚至一丝嫉妒,莫非过去我都自认高人一等吗?就连对他也是?
「我觉得是因为他保有你的过去,你不希望自己的过去变质,就好像我们珍藏老照片,小心保护,它们的价值不在实用,它们是过去某个时刻的冷冻切片。」云甯说。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无法接受在他出现那刻,所有回到过去相处模式的可能X都没了,重逢的想像都被抹杀,一个我不再熟悉的简佑廷就这麽忽然现身。在他眼里,我是怎麽样的一个存在?」
「你可以问他问个清楚。」
「我不要。」
那天当我们各自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正如云甯说的,是时候抛下所有玩乐来冲刺,距离学测大约还有一百天,不过,事实上我们从暑假就开始往自习室跑了。
虽然我们学校的自习室很大,不怕客满,但由於我的固执——我在自习室有地域X,坐不到靠窗、长桌最外侧那位子,无论如何也读不下书——每当放学钟声一响,脚程最快的佑廷总要和觊觎我们的地盘的肖想之徒赛跑。但他从来都能保住那三个位子,三个位子因此是我们专属,他一定跑得很卖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