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来照顾你。”我有点不耐烦,“下来。还是我上去?”
他又沉默了。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我挂了电话,靠在车里等。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才看到他的人影,从单元门里,慢慢地挪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他戴着卫衣的帽子,还戴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身体都会不自然地晃一下。
他走得很慢,很艰难。从单元门到我车边,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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