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泞中踉跄八年,竟还能遇见如此善良而宽厚的人,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老师……”他声音哽咽,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往后一定好好照顾您一辈子。”
顾清然闻言却轻轻笑了,那笑意里有种看透世事的温和,也带着长辈式的调侃:“净说傻话,这些年我自己不也过来了?再说,家里有个张芷浩,已经够我头疼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不大的屋子,语气放得更缓,“我这地方小,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李光旭知道,这些年定是张芷浩在身边照料,可那是张芷浩的情分,
自己欠老师的债,和毫不计较的宽恕,这恩情,得他自己来还。
“这怎么成?”他急急开口,不自觉地站起身,“您平时教书就够累的,身边多个人搭把手总是好的,洗衣、做饭、打扫,这些琐碎事,总得有人帮衬着。”
他说着,已不自觉地走到床尾,想着刚老师触碰自己的手冰凉,再看他衣着单薄,想必是冷到了,
李光旭伸手将堆在床角的薄被展开,动作小心地覆在顾清然的腿上,将那双无法动弹的腿轻轻盖住,
直到被子铺平整了,顾清然始终没有说话,有种奇怪的氛围,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里的冒失,
他手一顿,慌忙抬眼,“对不起,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顾清然打断了他,声音很平,却透着一丝。他没有看李光旭,目光落在自己腿上的被面,半晌,才低声开口,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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