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具被水泡得肿胀、仍带着捆绑痕迹的尸身摆在公堂之上时,那位翰林学士还想以“家风不严,私下处置”来狡辩,甚至搬出“礼法”、“夫纲”来为自己开脱,暗示此乃家事,不应国法g涉。
李靖昭端坐堂上,听完他的辩词,面sE冷y如铁。他并未与他争论礼法l常,只是拿起北梁的《刑律》,翻至明文,声音寒彻骨髓:“《北梁律》写‘凡故意杀人者,无论亲疏贵贱,当抵命。’此条,可曾写明需区分妻妾仆役?”
他目光如炬,盯着那已冷汗涔涔的翰林:“你读圣贤书,可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千古不易之理?私刑致Si,视同故杀,翰林清贵,更应知法守法,而今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最终,这位以风雅自诩的翰林学士,被革去功名官职,同样判了斩刑,李靖昭以此案再次昭告天下:在他执掌的法度之下,无论何等身份,无论用何种借口,都不得肆意剥夺他人X命,权贵不能,清流亦不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几桩大案接连处置,尤其是国公嫡子伏法、翰林学士问斩,其带来的震撼是空前的。
起初,是朝堂之上的噤若寒蝉,往日里那些高谈阔论、互相攻讦的官员们,在议事时都谨慎了许多,尤其是在涉及刑名、人事的议题上,字斟句酌,生怕一言不慎便被那无处不在的“耳目”盯上,引来灭顶之灾。
勋贵圈子里,纵情声sE的宴饮明显减少,各家都加紧约束子弟,以往那些横行街市、惹是生非的纨绔们,竟也难得地收敛了行迹,被家中长辈严令闭门读书,或者远远打发到庄子里去修身养X,生怕他们给家族招来祸患。
民间更是舆论沸腾,茶楼酒肆里,人们压低声音议论着摄政王的公正,既感到快意,又带着深深的敬畏,那被踏Si的平民家属,在冤情得雪后,在家中为摄政王立了长生牌位,以往备受欺压、申告无门的普通百姓,似乎也看到了一丝微光,击鼓鸣冤的鼓声从白昼响彻黑夜,一桩桩冤案,一条条人命都得来了久违而迟到的正义。
一时间,弥漫在权贵阶层中那种视人命如草芥、可以凭借权势和金钱随意摆平的习气,得到了极大的遏制,虽然无法根除所有的Y暗,但李靖昭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重新划定了秩序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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