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入谷后第一百五十年的冬夜。

        大雪封山,天地间一片苍茫。

        乌煜灵不知为何,翻出了行囊最深处,一坛入门时师父所赠的“醉仙霖”。他已经有数百年未曾沾过酒。

        他就坐在木左的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一口一口地喝着那辛辣的酒液。

        酒意上涌,数百年的孤寂与压抑,如同被解开枷锁的猛兽,在他的识海中咆哮。他双性的身体,在酒精的催化下,情欲如野火般燎原。

        他开始说话,对着这棵树,倾诉着一切。

        他说起宗门的往事,说起问道崖顶的罡风。

        他说起末法时代的绝望,说起自己对大道的渴望与迷茫。最后,他说起了自己这具矛盾的,让他备受折磨的身体。他说起那些在寒潭中度过的,靠冰冷潭水来压制欲望的无数个夜晚。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自嘲,一丝疲惫,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脆弱。

        说到最后,他趴在树干上,将脸埋在冰冷的树皮上,无声地笑了。那笑声里,满是悲凉。

        就在那时,一根细小的,从主干上新生的柔软枝条,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脸颊。然后,它小心翼翼地缠上了他垂落在雪地里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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