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去井边打水,结果刚出院子,就踩到一滩不知谁泼的油,摔了个结结实实的PGU墩,虽然没掉河里,但也疼得她龇牙咧嘴,新裙子还刮破了。

        那之后她就更信了。

        季靳白在,她就好像被罩在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里,虽然还是会遇到点小麻烦,但大的灾啊祸啊,好像都绕着她走。

        季靳白一走,那罩子就跟破了似的,倒霉事就找上门了。

        所以这会儿,她咽了口唾沫,努力挺直小身板,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点:

        “我又做噩梦了。你快下去睡。”

        黑暗里,季靳白沉默了几秒。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来都拿她没办法,听她的话,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没说什么,只是撑着胳膊坐起身,动作利落地把自己那床薄被一卷,夹在腋下,然后翻身下了床。

        自从她开始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半夜三更抱着枕头跑来“蹭运”之后,没过几天,栾芙就嫌他房间的y板床硌得慌,非要他去镇上买了个新床垫回来。

        买了两个,一个给她睡的,一个给他打地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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